又过了几日买下的土地办下来了,一共五亩地势平坦,朝阳出风。用左长林的话说是快熟田,当做试验田正好。

为了印证自己的承诺,隔天张泽远就送来了十几个长工,让左长林提前过了一把当地主的瘾。

于是继鱼塘之后,左长林基本算是长到地里了。

不知不觉,临近八月十五了,鱼塘里的鱼已经很肥了。而且当时有的孩子们调皮,扔进去不少螃蟹,也个个膘肥体壮引诱着瑞婷的味蕾。

就连长生跑鱼塘的次数明显增多。最后定在八月初八起塘出鱼。

一大早,左长金就等在那了,这可关乎到他今年的收成。二弟可是答应他了,只要鱼养的好,就给他二十两银子。

此时村子不少人家都得了消息,都想看看左家这半年折腾出个花花儿来没有。

看着鱼塘边围着的老老小小,左长林也不想揣摩他们的心思,上来招呼着两个帮工开闸放水。

两米深的鱼汤,在水一点一点放掉后,顿时露出了荷花的茎叶和活蹦乱跳的鱼群。

“成了,真的成了,这长林还真有本事,就连野生的鱼都能养活。”下面的人群的爆出阵阵喝彩声。

“就是,就是,待会儿我也去买两条鱼尝尝。”

不待左长林交代,后面拿着渔网的众人,就知道干什么,纷纷开始捞鱼。这些都是瑞婷他们在事先就提前交代好了的。

如此忙活了一个上午,共计捕获了五千三百多条,除了留下二百条自己实用或送人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都装进了刘家爷孙派来的马车上。

时值中秋,鱼类的价格偏高,最高能卖到30文一斤的价格。最后算了算收益出去人工、买地的钱竟然还赔了五十两。一时间让左长林有些沮丧。

“爹,你忘了,我们还养了鸭子和藕呢!”宸宇不忍看父亲伤心低落的模样,安慰道。

“就是啊爹,你看光一年的时间只卖鱼就挣了十五两银子,咱们不是还闲着几个鱼塘吗,明年都利用起来,肯定赚钱。”瑞婷也商量插嘴。

“也是,这么一算。明年就正式盈利了。”左长林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原先只是为了答应大哥那二十两发愁,现在想开了,连看着桌上的饭都香甜了许多。

而想过来的左长林吃过饭后,提着五条大鱼去了老宅。

随着中秋的临近,左家鱼塘的莲藕也全部挖了出来,整整两万斤,可比养鱼划算多了。从刘百川手里接过两百两银票,左长林才觉得这半年没白忙活。

“爹,我说的怎么样?”宸宇看着爹爹傻笑样子,呷醋的问道。

“你们有什么想买的,爹全答应了。”左长林难得的土豪了一把。

“真的,爹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五两银子就成。”瑞婷就坡下驴,狮子大开口。

“哈哈”

父女俩搞笑的样子,逗乐了屋子所有人。

左家的日子蒸蒸日上,京城皇宫里、乃至世家各处的却都阴云密布。

一处不知名的院落,一个中年男子烦躁的走来走去。最后一狠心,打翻了书桌上所有的资料以及文房四宝。

他就不明白了,皇室示弱这么些年,怎么就在这么短时间内解决了他们那么多人。于是,一系列的指令从这个不知名的府邸发出,在京城这座看似繁华的都城,暗地下却是波涛汹涌。

不少官员因为各种原因被贬被杀,让京城各个世家的人人自危。

皇宫中,皇后的寝宫,大大的寝宫没有一个宫女。只有皇上最信任的皇后和安平长公主,“皇兄,有乐儿的消息了。”

“真的,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皇上的警觉性很强。

“没了,除了我身边的年嬷嬷还有景瑞知道就没别人了。”事关自己的亲女,安平怎么不事事小心,谨慎筹谋。

“那就好,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和原来一样,不能露出半点马脚,你明白吗?”皇上细细叮嘱得到。

“安平明白。”

“辛苦你了,驸马那边如何?”皇上看着痛失爱女满脸愁苦的妹妹,心里百味杂陈。

“还能怎样,只是碍于我公主的身份罢了!”说到这里安平长公主的美眸闪过一丝的伤感很快消失不见。

“对不起,妹妹。我不能让南宫家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上。”皇上拍着脑袋哽咽道。

“皇上,注意龙体啊!”皇后一身常服,如果不是那声皇上、龙体还以为是平常百姓的夫人。

“保重龙体,眼看着我南宫家就此绝后,妹妹唯一的女儿我也没保住,我无能啊……”此时皇上口成我,可见失意到何种程度。

“这不怪皇上,要怪就怪那些世家。皇家待他们仁善,他们却心生歹念。刚刚安平不是也说了嘛,乐儿有消息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回来了。”皇后在自己难过的时候,还不停的劝导着丈夫。

“是啊,皇兄。我们还有希望,只要找回乐儿,我们绝不放过那些该死的东西。以报这些年来我们所受的屈辱。”安平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恨意。

“什么时辰了?”三个人中只有皇后还保持着冷静。

“我该回去了,嫂嫂你看着点儿哥哥。”安平临走还是担心皇上。

“恩,安平,你回去吧!”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自然明白。

“是!”安平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离开了。

“难为你们了,素心,这些年你跟着我悔不悔。”南宫邢看着眼角已经有皱纹的皇后说道。

“不悔,能跟着阿邢身边是素心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原来皇后的娘家本不支持她进宫为后,是她以死相逼之下,家人没了办法,才同意的。可进宫之后,明面上再没提供过任何帮助。

“谢谢你,素心,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南宫邢满脸神情的对着素心。

“放心,啊邢,素心会一直陪在啊邢的身边。”如果忽略掉身份,他们本该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早起晨练回来。瑞婷发现原本应该十分冷清的乡村小路上。竟然三三两两的多出了许多陌生的行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村有什么大事儿吗?”瑞婷扭头问自己的哥哥。

“没有。”宸宇想了想,回答。

“那这些人是哪来的,到这里要干嘛?”瑞婷自言自语道。

“我们都是到山上做工的。”一个调皮的小子听到瑞婷的疑问,跳过来对着瑞婷说道。

瑞婷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或,好大的一个人脸啊!

拉远了一看才知道,搭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本着工具的的木匠,很显然是这个少年的父亲。

“你是谁啊!怎么会到这里做工的,说说呗。”小智这孩子很容易结交朋友,这不,少年听到瑞婷的话凑了过来。宸智的好奇心也不容小觑。

“我,我叫姜涛。我爹是我们村有名的木匠,这次我们接的这个活计,据说是京城来的大人物。说要在这里建一个庄子,而且要一个月内完成。”姜涛巴拉巴拉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建庄子,哪里?”听着听着宸宇也来了兴趣,问道。

“就是那座山,其实前段时间就开工了,只是刚开始匠人很少,现在来的工人都是些手艺人。”姜涛看宸宇也愿意和自己说话,立马高兴的回答道。

姜涛因为早年母亲早逝,小小年纪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已经习惯了到处结交新朋友了,那边姜涛的父亲也没拦着。只是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姜涛,你不去干活吗?小心到时候人家不让你吃饭。”宸智笑嘻嘻的打趣道,仿佛他们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

“山上不管饭的,我们来的时候工头就交代过。你没发现大多数人都提着饭盒吗?”姜涛解释道。

瑞婷的目光往行人的手上一扫,发现还真如姜涛所说,大多数人都带着家里做的干粮,或者简易的饭菜。

“那你们怎么没准备啊!”宸智口无遮拦的问道。

“我家没人给我们准备,我爹没次出门干活随意找户人家给些铜钱,让人家管我们几顿饭。”姜涛对于这些问询已经习惯了,很随意的说着。

“那这次你找到人家了吗?”宸智很喜欢这个小哥哥,很希望他能来自己家,于是问道。

“没有,我们今儿早上才来的。”

“那你来我们家吧!我们家做的饭可好吃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给你爹去送饭,咋样?”宸智的眼睛立马变的亮晶晶的。

“真的,那你家人同意吗?”姜涛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我娘很好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哥哥姐姐的嘛!”宸智笑眯眯的说道。

于此同时,左家的一些村民也得到了他们村隔壁山上要修庄子的事。不少心眼儿活泛的人都在自家门前熬些稀米汤卖。两文钱可以喝一天,方便了这些出门做工的汉子们。

“好,下午我就跟我爹要钱去!”姜涛很快就和左家兄弟打成一片,关键时刻也不忘亲兄弟明算账。

“恩。”宸智却没有拒收,在这方面身为小男孩的他,特别能理解也维护姜涛的尊严。

“这么快就回来了?”傅氏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连头都没回的问道。她还以为只有自己的孩子们晨练回来了。

没想到宸智把姜涛往前一拉“娘这是我早上新交的朋友,他的爹爹在小珠坡上工。娘,我邀请他来我们家吃饭可以吗?”

宸智在问傅氏的时候,姜涛微微有些紧张。

“可以啊,你的朋友你做主。中午需要准备什么去和王厨娘提前说一声。”傅氏现在很有前世那些西方的家长。

“好的,谢谢娘。我们走吧!”宸智兴奋的拉着姜涛,就要往外走。

本来姜涛以为宸智他们家境一般,可来到左家才知道他理解错了,登时拘谨了很多。任由宸智拖着逛了左家的院子。

“小智,你们家……”姜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看到宸智亮晶晶的小眼神怎么也说不出他想令换一家的想法。

“怎么了,涛哥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村子里找小石头玩吧!”宸智虽然能感觉到姜涛的异样,但因为不了解人性。跟本不知道姜涛的纠结。

“没什么。”姜涛没有说出他想拒绝的话语,在往后的日子里才知道他遇到了怎样的一家人,又给他的人生带来了怎样的改变。

因为山上有工程的缘故,他们这里的人流量激增,以至于村子的小卖部卖多了许多各类吃食,便宜了村子中的孩子们。

古树参天的羊肠小道上此刻有两匹骏马哒哒哒的跑着,马背上的主人分别是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如果瑞婷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其中一位就是她那次救并在拍卖会见过的谪仙男子。另一个骑着黑马的男子折扇插在腰间,腰间束一根琉璃腰带,脚蹬一双黑色靴子,英姿飒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舍不得引开眼睛。

“衡王真是好兴致,能找到这么雅致的地方。如果不是皇上说你在这里,我根本找不到这里。”骑着黑马的男子含笑说道。

“没办法,命不久矣之人不抓紧好好享受,可就来不及了。”明明是谪仙人物的衡王说出的话却不慎好听。

“呵呵,好,算我说错话了。我道歉还不行吗?”骑黑马的男子的懊恼的说道。

“这小珠坡的野花虽然不出名,但是还是另有一番风味,既然你不说来的目的,就住下来吧!景瑞你不是喜欢捣鼓雕刻吗,闲暇时给我整出一个摆件,拿出来瞧瞧?”上官衡风轻云淡的布置任务。

“可以,不知衡王喜欢何种样式?”楚景瑞问道。

“我会把东西和样式让人给你送去。”衡王说完,一夹马肚子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哎,你这儿怎么可以这样,用完人家就扔啊!”嘴上抱怨着,手里的鞭子却没有闲着,很快就和上官衡并排在了一起。

“你这不也跟上来了。”上官衡淡淡的说道。

“好好好,本公子算服了你了,你就不能留一点给面子给我,啥时能出现一个绝代佳人能让你这假仙儿吃亏。”褚景瑞清了清嗓子说道。

“别,女人麻烦。”上官衡摇摇头,不期然的脑中却闪现出瑞婷那小小的身影。

“你不懂了吧?女人是解语花,真不明白你啊都十七了,竟然还不想男女之事,会不会那方面不行啊?”褚景瑞刻意的扫了扫某人愈加冰冷的脸蛋,调侃道。

“褚景瑞,你真的很闲!”上官衡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啊衡,说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褚景瑞倒没有因为上官衡的态度而生气,他反而好奇的问道。

上官衡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用清冽的眼神瞄向褚景瑞。

“好,算我没说。你这人好生无趣!”褚景瑞气得双腿一夹马腹,马鞭一甩,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如行云流水一般,顿时那马儿快速的往前扬蹄奔驰而去。

“楚公子,慢点!没准儿前面有断崖,小心!”赤急急吼道。

“知道了,我小心些。对了,这条路越来越不好走,不如咱们把马儿放在半山坡吃草,先爬山上去看看,等太阳落山再回来骑马回去,你意下如何?”

“嗯。”上官衡轻轻颔首。

穿越羊肠小道,便是荆棘密布的山坡,继续往上攀登,一路上怪石嶙峋,头顶还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啾啾啾的叫唤个不停。

半个时辰后,两人爬到了山顶,远眺……

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中,有大自然清新甘冽的空气;有叮咚作响的山泉;有飞流直下的瀑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制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奇观。

“啊衡,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饿不饿?我可是饿了,你家赤的轻功好,不如让他去抓一只野鸡来,咱们烤了吃吧!”褚景瑞懒洋洋的倚靠在一株松树上,等着上官衡回话。没有一点刚才在山脚下拘谨的样子。

“赤。”上官衡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身后的赤随后飞身离去。

然没一会儿,就有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

“真扫兴,竟然下雨了,刚还好好的天气呢!罢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褚景瑞决定下山。

“嗯。”上官衡赞成。

两人飞快的往山下赶去,但是架不住雨势大,一会儿的功夫,天上的雨水想补上之前数日未下的遗憾似的以倾盆之势往下倒,落在地上溅起大大的水花,若是质量不好的油纸伞不用一会儿准破了。

雨越来越大,冲着他们的眼睛一片模糊。更糟糕的事上官衡身上的毒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发作了。

“啊衡,啊衡”褚景瑞一着急便忘了上官衡不喜他人近身的忙病,急慌慌的将手伸进了他的怀里,然摸便了他的全身,“糟了,没有药,该死的。”

赤还没有回来,他对这一带也不是很熟悉,这可怎么办?褚景瑞一张脸紧张的煞白煞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好在这时候赤回来了,知道主子身上的毒发作了,第一反应就是给主子输入内力。可内力也只能压制一段时间。

“赤,你们不是找到天山雪莲了吗,你主子的毒怎么还会发作?”褚景瑞看着苦苦隐忍的上官衡咆哮道。

“景瑞,你别怪赤,我体内的毒,不是一般的毒,不是一般的解毒之物能治好的。”听到褚景瑞的耳里就是上官衡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的属下开脱。

“两位公子受伤了吗?”驴老倔本来想上市碰碰运气,可没想什么都没找到,没想到却碰上了像是受伤的两位公子。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驴老倔走了上去。

“是,敢问这位老人家,这附近可有郎中?”不等褚景瑞开口,赤急切的问道。他听说这附近有一为医术极高的老人,可轻易不看病,这次他想碰碰运气。

“请老人家帮帮我们,我家公子旧疾发作,急需医治。”赤看驴老倔没有回答以为对方不愿意,于是再接再厉。

驴老倔看着赤说的诚恳,而且小伙子长的仪表堂堂,也不像坏人,便说道:“那把你家公子抬到我的驴车上吧!我看他也经不起颠簸。”

“如此,就多些老人家了。”赤见驴老倔答应了,心中激动赶忙道谢。

“没事,没事,小伙子谁出门还不遇到点事儿啊!你们做好,老头子要出发了。”驴老倔看那公子的好像很严重,便说道。

雨越下越大,天空一片漆黑,连路都看不清了!好在驴老倔的驴子是个识路的,很快就到了左家庄。

“老人家,你说的郎中是哪家呀!”褚景瑞看着上官衡的双目紧闭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就在前面。”本来驴老倔想把他们拉去牛大夫那儿,但一看他们衣着华丽,想了想还是拉倒了瑞婷家。

嘭嘭嘭……

“是谁呀,敲得这么急?”左长林劈着外衣拱出了脑袋喊道。

“长林啊,是我驴老倔。有人生病我,快点儿开门!”驴老倔在外面喊道。

“驴叔?他怎么把病人拉咱们家了,不是该找牛大夫的吗?”傅氏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起身说道。

“谁知道呢,我还是出去看看,你也去把婷儿叫过来。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左长林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准备出去,还不忘盯着妻子。

“谁知道呢,我还是出去看看,你也去把婷儿叫过来。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左长林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准备出去,还不忘盯着妻子。

开门一看门口还站着两位公子,他们扶着一个看起来病的很严重的公子。左长林有些狐疑的问道:“驴叔,他们是谁啊!”

“是两个来游山玩水的人,因旧疾发作加上天公不作美,需要一位郎中,可牛大夫家就一间房,于是想了想,我只能拉你们家了。”驴老倔很快说明原因。